,在离槡面前却是只纸老虎。离槡让它说变大就变大,说变小就变小,说放血就放血……
望着大白哀怨的眼,我表示,其实我也很无力啊!白啊,其实咱俩都是寄人篱下,区别仅在于,你是虎,我是……魂。
“那个,为么要放大白血啊?”我尽量向大白投去一抹安慰的眼。
说话间,大白暗红的虎血已滴入那汹涌的河中,迅速被河水冲散。
离槡收了匕首,“神兽的血自然是要引来河神了。”不知为何,说到“神兽”二字,他声音里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见我呆呆看他,他不以为意道:“放几滴血死不了。”
话不能这么说吧……
几乎在离槡收手的一瞬间,大白便“噌”的一声弹起,一弹就弹出老远。
回想起以往的日子里,大白总是下意识往我身后躲,如今却……我突然就有了种怅然若失的感觉。
大白在远处孤单舔*伤口,看得我心里酸酸。可那酸味还未彻底升起,这东西又“嗖”一下蹿了回来,一副“我真有用快表扬我吧”的样子,爪子上的伤口……不见了。
这彪悍的自愈能力啊!果然是神兽!
离槡让我看好那昏迷不醒的新娘,自己则更近地走去河边。
我站在岸边树下,从这个角度看去,朦朦胧胧的视线里,他几乎立在了水中央。
突地,狂风卷起,引得巨浪翻腾。
这样一条护城河中,本不该有如此汹涌巨浪的。
一个猛烈的浪头袭来,几乎要将离槡吞没。结果是,那潮水近不得他的身。
是我眼花了吗?我看见离槡周身突然闪现出一团模模糊糊的光晕。那光晕自他身体里生出,似一层保护膜,严严杜绝了那汹涌河水的侵蚀。
离槡静立不动,黑色衣袍在风离翻飞。我看着他的背影,他身后的发丝纷扬,恍然间,我好似能听见他衣裾猎猎作响的声音。
汹涌河水当中破开,有什么东西自那河底升了上来。
我正费力眯眼看时,天空中突然就劈下一道闪电,照得整个天地亮如白昼。只一瞬,闪电的光亮便黯淡了下去,随之而来的是震天的惊雷。惊雷打在河面上,似河神在发怒。
闪电消失得虽快,但已足够我看清那自河底缓缓升上来的东西。那东西周身泛着青色的光,首尾皆粗大如千年古木。它长着鱼的身子,却有着一对鸟的翅膀。鱼头昂起,发出诡异的声音,那声音,似鸟鸣。那东西一个翻滚,简直是要激起千层浪。而在这样肆意怒放的河水中,离槡依旧稳稳站立。
又一道闪电劈下来,那河面上的东西将将浮出一个头来,赤色的眼珠在黑夜中比鬼魅更吓人。
[2013-02-17 嫁衣魂(16)]
又一道闪电劈下来,那河面上的东西将将浮出一个头来,赤色的眼珠在黑夜中比鬼魅更吓人。
那似鱼非鱼,似鸟非鸟的怪物动了,鱼头瞬间淹没在滚滚波涛中,鱼尾却是一摆,就有汹涌河水夹带着滔天怒意直冲上岸来。只需那怪物一个摆尾,河水便会泛滥,受创的只会是两岸良田,无辜的百姓。
我心内好似有百只蚂蚁在噬咬,担心得不行,可偏偏又没有办法。我知道,若我贸贸然冲过去,只会给离槡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裙角一紧,却是被大白叼住了。大白拖着我坐下,又趴在我脚边,伸出舌头*的手指,似安抚。
我有些感动,把大白抱起来,紧紧抵在胸口。
那一边,那怪鱼在河水中同离槡成了对峙的态势,却有更多的水不断冲破堤岸,漫上岸来。
怎么办?再这样下去,一瞬间,我脚下的土地就要被淹没。我倒无妨,可那新娘子还昏迷在地上……
正在这时,我只觉离槡周身有什么东西骤然亮了起来。
是火光吗?
可它遇水不灭。
那火的星光夹带着凌厉的攻势朝那怪鱼飞去,轻易便点着了鱼头上的胡须。怪鱼翻腾,昂着鱼头发出长长的痛吟,听得我头皮发麻。
同一时间,河面上好似突地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,那凶猛涌上来的河水一时间尽数被墙体所堵。我甚至能听见汹涌河水撞上障碍物时响亮的拍击声。
那涌上岸来的河水则开始以一种诡异的速度逆流回河。所过之处,草肥土沃,没一丝水淹的痕迹。
那一边,怪鱼怒火更甚,那畜生长吟一声,迅猛地扑向离槡。
“小心!”我急得大跳起来,条件反射一松手就把大白扔了出去。
“不要担心不要担心,祭司大人逗着它玩儿呢。”身边突然响起了个苍老的声音,吓得我更是七魂去了三魄。
我努力维持着镇定,虽怕得要死,但到底是不愿给离槡惹麻烦的心念占了上风。我侧过头去,声音有些战战兢兢:“你是……什么东西?”
“我不是什么东西,我是……”声音消了下去,因大白跑了回来,不由分说便是一阵虎啸。
那苍老声音自地底发出,我慌忙低了头去看,微亮光下,我看见地上趴着一只乌龟。
那是一只千年老龟,体积庞大,龟壳破旧;虽已老得不成样子,却仍不舍得死掉。
老乌龟正拿一双绿豆眼机灵灵把我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