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静深感霍昶在考验自己，但是她和他也就认识了小半年，哪儿来这么多默契？

她脑中闪过了霍昶种种所作所为，当时霍昶为了宣传小金橘，前后找人写了许多话本，其中最有名的当属第一部——《金橘记》。

当时，沈静策划迎客来金橘宴的时候，就是从《金橘记》里得的灵感，设计了让金橘突然出现在宴会桌子上的环节。

沈静恍然大悟，这部话本最开始，那盆金橘不就是突然出现在主人家的床头吗，霍昶总不至于让暗卫潜入每一家吧？

“客人放下钱，您回到家就知道了。”沈静强撑着笑脸，她堂堂正正人民教师，怎么还在这儿忽悠人了，这就是无所不有的生活吗？

护国公管家见女人言语神秘，认为她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才出此下策，再加上他认定小金橘的养育者一定是护国公府的客人，不会赖账，于是，他十分放心地离开了。

沈静把霁音叫来，让她跟上护国公府的管家。她其实已经隐隐有所猜测，只差确认。

于是，长蛇一样的队伍沉默地行进着，沈静一边收钱，一边低头记录着售出小金橘的数目。小金橘所剩无几，但后面排队的人只增不减。

她十分稀奇，从护国公府管家客气的态度中，沈静怀疑这管家或许推测出了自己的身份，但是往后的人怎么也不怀疑这只交钱不收货的事情。

这便是沈静有所不知。在这偌大的京城里，护国公府是出了名的难对付，人人都认为，即使那金橘背后的卖家势力再大也得罪不起。而为首的护国公府管家都这样利落地交了钱走人，替这些大户人家办差的人便都跟着乖乖交了钱，半句废话也没有。

沈静神采奕奕，一个接一个地收着钱。轮到一个白衣管家时，那人拿着钱的手虚晃了一下，把手收回袖中，沈静收钱的节奏被打破了。

“这位客官，为何如此？”沈静嘴上反问，却是放下了心，这样看起来不对劲的买卖竟然无人质疑。在这样下去，她都忍不住怀疑今天这些来客全都是霍昶的托了。

白衣管家外表书生气很重，说起话来一针见血：“自古以来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，难道老板不明白这个道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