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谁？”霍昶面色一变。

一个女子从两人背后的大树后面走出来，袅袅婷婷，原来是小雨。

小雨屈膝一礼：“夫人，我有事单独和你说。”只字不提刚才沈静和霍昶的谈话。

“那我们去那边走走。”沈静随手指了一条道。

霍昶拉了沈静一把，显然不想让她单独和小雨离开。

小雨莞尔一笑：“国公爷若是不放心，可以派人跟着。”

霍昶这才放开手。

两人并肩顺着山路走，先开口的仍然是小雨。

“夫人，这几日我也观察了一二，想必夫人是想让我等在这山上种草药？”

“你猜得没错。”

“夫人不觉得大材小用吗，夫人应当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？”

沈静眉头紧蹙：“我知道，而且我也打算利用你们的本事，只是我觉得你们不应当只干这个，你懂吗？”

小雨美丽的眼睛望向沈静：“夫人能把我等当人看，我等自然愿意受夫人驱使，今次又来试探夫人，是我狭隘了。”

沈静摆了摆手，并不在意：“信任的建立是一个缓慢的过程，不是我能强求的。”

“夫人，我有个请求，请夫人答应。”

自从收留这四十几个训练期的暗卫以来，沈静很少收到来自他们消息，他们安静得好像没有任何需求，沈静也不知道她对这些人的安排到底合不合理。小雨现在突然的请求，反而让沈静松了口气。

“你说吧，只要不出格，我都答应你。”

“夫人，我想进宫。”

沈静下意识地询问：“进宫，什么意思？你想去做宫女还是女官，这个倒是要问问霍昶……”

“夫人，”小雨打断了沈静的自言自语，“我的意思是我要进后宫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沈静不理解，就她对小雨的了解，小雨是个向往自由的人，难道她看错人了？还是说……

“夫人，我也说过，我原本是官家女子，被家人养在闺阁之中。在家道中落前，不知世事。后来几经波折，能像现在这样站在夫人面前，已经是小雨命好了。”

“这一路走过来，先前国公爷带我来到此地的恩情，就由剩下的人替我报答。但夫人的恩情，如同给予新生，小雨几辈子都还不完，只能为夫人肝脑涂地。”

“本来我还不知道要如何报答夫人，幸好听见了夫人和国公的对话。夫人，小雨做过官妓，早就看破了男人这档子事，打消了婚嫁的打算，所以夫人我想进宫。”

沈静反驳：“不行，那是会搭上你后半辈子的事，我把你带出来不是为了这个！”

“夫人，小雨不是种地施肥的料，接着在这个荒郊野地待下去，我只会越来越无用。”

沈静依然不同意：“可是，你在这里至少能过安稳日子，我自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，用不着让你进宫。”

小雨面上的笑容温柔而坚定：“夫人，我进宫也不会搭上后半辈子的，等那老皇帝一死，夫人会把我接出来的，对不对？”

“夫人，求您了，我想做个有用之人。”

虽然嘴上是在请求，小雨的脸上写满了决然。沈静上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情，是在做出决定的焦昕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