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！”

这一次，凌轩后退两步，喷出一口鲜血，身子向前弯了下去。

“凌轩！”宫涣急切叫着，跑到凌轩跟前。

灵鹭在一旁也是看的心中发紧。

凌轩半跪着，对宫涣摆了摆手，说道，“我没事……”

灵鹭到攸然身边，看向凌轩，昔日一同出生入死，一起游山玩水的朋友，自己怎么忍心杀，可又怎么忍心放过？难道今日竟真的要取了他的性命吗？

攸然自身侧抬起凝起真气的手，只是手有些颤抖。

宫涣看见攸然手中的一团白色，惊呼道，“攸然！”

凌轩又何尝看不见呢，可他只是抬眼看着攸然，一动不动，“我不怕死，只是我还是舍不得，原因一如当初。”

攸然的眸子一动。

当日在瑶乐山，她曾问过凌轩为何每次都挡在她身前，难道不怕死吗？凌轩说他不怕死，可自从遇见她之后，他开始舍不得死。

“你我之间，万般情意皆已两清！”攸然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，似是在提醒自己，也似是在说服自己，复又决绝道，“今日便将最后一笔账算清楚罢！”

话音初落，手上的一团真气便冲着凌轩去了！

一个不信她真的会杀自己，一个不信他真的不会躲。

宫涣一把将纹丝不动的凌轩推开，侧身躲到一旁。

谁也未注意，攸然见此却是舒了一口气，许是她自己也未曾注意。

“殿下，殿下！”遥风赶来了，他将凌轩扶起来，又看向攸然他们，说道，“我家殿下实在冤枉，他为什么要杀巳慕神君呢？”

“为梓七丹，为医牡丹的脸。”攸然说道。

凌轩苦笑，你竟是以为我为牡丹杀了巳慕神君？

“不可能，牡丹公主的脸是我家殿下去北海芷洲取来药引医好的，他一去数日。你去夙飒殿之时，凌轩殿下将将从芷洲回来。”遥风辩解道，“殿下不顾身上的伤，急不可耐的准备了厚礼，要来坤清山求亲！”

求亲？攸然一愣神。

“这里面或许会有什么误会。”宫涣忙附和。

他只是听灵鹭说过当日的事情，他隐隐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。凌轩岂是会不知巳慕神君对攸然意味着什么，又怎么会为了牡丹的容貌讨药不得而杀害巳慕神君？

“你说不是凌轩动的手，那么那一日在坤清山的人是谁？我与灵鹭亲眼所见，岂是会冤枉了他！”

“我……”遥风哪里会知道是谁。

攸然又说道，“你们二人不必在此演戏了，当日既然能对师父动手，又何必在乎事后我们是否会相信你们无辜？”

“师父教养我六千余年，于我恩重如山，我若是不能手刃仇人，岂能对得起他！”

攸然刚要对凌轩动手，遥风便施法将凌轩带走了。

宫涣松了一口气。

灵鹭看向攸然，问道，“若是遥风没有将他带走，你真的会杀了他吗？”

攸然顿了半晌才应道，“当然会杀了他。”

晚上。

巳慕神君的房间里传来呜呜的哭声，压抑且凄凉。

灵鹭听着房间里的声音坐在外面的走廊上，抿着双唇泪水纵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