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尘,鲜血,嘶鸣。
霍昶从睡梦中醒来,头顶上是漫天的星空,身下是石头砌成的城墙。
他出征多久了?好像有一年多了。
这一年多来,霍昶先是隐姓埋名加入了一支普通的队伍,他跟的这支队伍运气不错,一个月内和北漠的蛮子连着打了三仗都获胜了。
霍昶得以从一个普通的小兵生成了小队长,这队伍的的统领姓李,发现他识文断字之后把霍昶调到身边做文书工作,霍昶跟着他学到了不少用兵之道,很快变成了营帐中的一员参谋。
不幸的是,半个月前的那场战斗中李统领中了几箭死了,千余人的队伍孤立无援,军心涣散。副统领为人懦弱,不适合当统领。霍昶干脆地接过了统领的职责,虽然他年纪尚小,加入这支队伍不过一年,但他是从底层士兵升任,底下的人还对他还算心服口服。
目前的问题是,自从李统领死后,队内杀敌的欲望空前高涨,但探子来报,北漠有一万大军距离他们不过十里地。而霍昶的队伍再往南二十里,就是玉楚最北边的城池。因此,霍昶不顾众人要为李统领报仇血恨的欲望,带着大军往城池的方向赶。
霍昶深知,一万人对上一千人,那可是十倍的差距。他们螳臂当车倒也罢了,不能让后方的城池受到如此威胁。
但如果他们的队伍能和守城的军队合并,那么好歹能够等到玉楚的大军前来支援。
此刻,霍昶已经带着军队回到了城中,城中守将姓隋,是安国公旧时曾经提携过隋统领,所以他对霍昶还算不错。
至少,霍昶可以传封信回京城了。
可这一来一回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太长,今天早上在他给京城寄信去之后第十二天,他终于收到了两封回信。
一封回信来自安国公,父亲粗略地跟霍昶聊了聊家中情况,叫他一切放心。霍昶皱了皱眉,看到父亲这样轻松的言辞,他反倒更不放心
另一封信则来自沈静。沈静这封信就认真许多:
朗明:
不知你是否在大漠的星光之下读信,我知战场残酷,可我对草原大漠的向往分毫不减。